维克托艾里斯显然来自一个被埋没,只可被回望的巨人时代。一部仅仅在拍摄幽灵的电影:曲调,胶片,旧广告,书的扉页,如果《榅桲树阳光》关于如何留住阳光,那《闭上眼睛》就是关于如何等待蜡烛的熄灭。现实中已经只剩灰烬,所以像塔可夫斯基的最后一部电影,必须要回到招魂术的过去,回到《蜂巢幽灵》的开始,一座放映胶片的乡村影院。而失踪的演员也显然是艾里斯自我的指涉:在电影史神秘失踪的二十年,只有电影才能将他带回记忆之中。
6.5。時隔三十年才再度歸來的Erice已滿是暮年的痕跡,全然不復靈動與表達欲。前一個半小時冗長的對話戲滿是毫無張力的正反打,之後亦是在對前作中迷影情結亦步亦趨的模仿才找回一二分年輕時的風采。他的境遇一如片頭和結尾中不斷凝視的石像,仍保留著最璀璨時的樣貌,卻對歲月的蹉跎束手無策。
一部真正热爱电影的人才会拍出电影,也是维克多·艾利斯自己的《电影是什么》。或许,那些寻找的铺陈和过渡太过于絮絮叨叨,让这个迷人而又神秘的故事,不必要的冗长,让主竞赛也远离了他。但这仍就是一场动人的谢幕——在故事里,电影能不能唤醒沉睡的记忆,并不重要;但电影是且一直会是人类关于时间最伟大的仪式。
B.如此直观地感到三十年岁月的重量。视听调度一改前作中灵性的氛围塑造,而是用访谈式的对话几乎占满所有篇幅,无限重复的正反打镜头对观众的耐心构成极大挑战;内容上则将暮年对于消亡的反思和从影坛“失踪”期间的存在主义自省全数注入文本:当记忆逐渐消失,我们如何锚定自己的存在?艾里斯的答案是用电影回到过去,于是在长篇累牍的对话之后,我们终于迎来了一个如同德莱叶还魂的观影仪式,而影像超越一切最原始的情感力量,也在这最后一刻才真正迸发出来。2023.5.22Debussy
或许对于维克多·艾里斯而言,时间、记忆甚至电影的主题都比不上那更加至高无上的,也就是“独一无二的手势”的主题,因此在平静的笔触中,他消除了任何过量的风格,从一张面孔到一首主题曲来制造当下的瞬间,而结尾对时间的收束发生了近乎暴力的效果,因为“独一无二的手势”也是“被禁止的手势”,但矛盾的是,这可能也是我们需要电影的地方——别忘了《蜂巢幽灵》的开场,电影院里存在怪物。
震颤。角色说“电影的奇迹止于德莱叶”,艾里斯没有创造电影的奇迹,但他重现了奇迹:当记忆和灵魂都已经离我们而去,电影所承载的不再是历史或回忆,它不同于一段旋律、一张图像、一个直觉或一个眼神,它是所有这一切凝结而出的情感,是感性的、原始的、直接的、纯粹的甚至失落的力量。
近两年看电影总是哭。今天看哭的第二部。
No.10130【2023最后一部】。2023戛纳首映单元。的确是主竞赛水准,但艾里斯叫屈和福茂没放这部都可以理解。影片用一种很平缓的语调讲了一个悬念故事,悬念的展开方式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潘佩罗小组近年的玩法;不过说回来,剧作虽然很精巧(导演寻找“真相”的过程成了未完成影片中男主角“历险”过程的代指),但失忆这个事儿真的顺拐了,以至于电影只是有关于(基于胶片的)电影,而抽空了(可能的)社会指向。小镇电影院那个场景不由得又让我想起安哲的《养蜂人》(甚至影片配乐都隐隐有点卡兰德罗的味道)。也许影片最大的问题还在于在2023的诸多老导演新作里面选择得还是“往后看”而不是“向前走”。
观感提不上去,感觉整体的处理都很费劲,结尾生硬
4.5维克多·艾里斯找回记忆的寓言既是历史的也是现实的,既是感伤的也是某种释怀吧,在导演决定去触碰未完成的作品时,我们和他一样要开始经历一场回溯时间的旅途,在对卢米埃尔兄弟、尼古拉斯·雷、霍华德·霍克斯、德莱叶的直接致敬中,艾里斯表达了影像的不朽与伟大,即使时间是无情的,但胶片仍然帮助我们保存了记忆,戏中戏都讲述了相逢的故事,在重温影像的时刻我们也能与曾经的自己相逢吧,在电影之外,艾里斯也暗示着现代信息社会中被遗忘的历史和被八卦化的记忆,它们绞杀了真相和情感,渐渐地观众也不在乎奇迹是否真的出现,主角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们只会沉入到沉默的时空中,去相信一个发生在遥远年代的异域历险,在那时那刻,情绪与感觉、温柔与痛苦,都幻化为风与雨,顷刻吹散了悲伤,降落在废墟与忧郁的当下,此时此刻我选择闭上了眼睛
本片就像是一部在积灰的老旧仓库里无意被发现的遗片,但当光线重新将它投射到大银幕上便恢复了往日的荣光,古典而迷人。复刻《赤胆屠龙》一段简直让人感动落泪
8.7多次让人想起电影的本体与观看的行为,开头结尾让人五味杂陈,多希望中段也能一直被紧紧抓住。
悲伤到骨子里的一部电影,令人无以为藉的一部电影。维克多·艾里斯创造的是一个与当下每一“格”都不入的世界,那是一个物质性的旧世界,一切都以具体的肉身或物作为载体,失去的人生碎片都能在物的索引之下寻回某些痕迹。而至为神圣的是,作为实在的电影具有某种忧郁的旧世界的神力,因为物(胶片)与空间(电影院)共同实现了召唤旧世界的仪式,这让电影比一个棋子、一条绳结、一本旧书更进一步。唯一遗憾的是所有这些都已经“过时”了,物不再激发,因为物被新的、胶转磁的、敌视所有权的时代彻底剥夺了。我们只能盼望,也许在未来,每一个物都能成为一盘胶片,需要的只是一架放映它们的机器——如果这不是更加奢侈了的话。
4.5;宛如《南方》之“我把他留在窗边,像留给命运。”呼应《告别的凝视》(窗边照进来的光刻骨铭心),宛如《蜂巢幽灵》之影院科学怪人见证父女在此重逢(一种断代的的漫游),银幕洒下的光落在黑暗中漂浮起来的脸孔上,闭上眼睛遁入胶片行将陨落的世界,时间回归圆圈初点,这一刻正是彰显何谓电影本体的瞬间——文本的联结穿透导演创作生涯,光线从安娜的眼睛漫溢过流年的变迁,这是一首唱给谢幕的挽歌。时间和爱情已然逝去,声音和灵魂皆已喑哑,追寻的旅程亦尚未找到结局,而承载着情感负累的电影虽蒙尘而常新,循着记忆的绳结踏入往昔的河流(物化的最大功能化),让我们记住爱记住时光,记住神迹在胶片上显形的每一帧,此刻德莱叶回魂,木乃伊术重生,这是维克多·艾里斯的时光之尘和尤利西斯之旅。
全程正反打的拍法,难怪会被戛纳主竞赛pass掉,从视听的角度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大量的对话可以用冗长来形容,但是从主题表达上,可以有更多私人化的解读。这就是老导演对于记忆、时间和胶片电影的理解吧,一张照片,一个象棋,电影可能就是记忆中那些模糊不清的感觉和印象,你要是这是奇迹就是奇迹吧。
像是先有了最后那场戏再诞生出前面的故事;凝视镜头的方式虽然陈旧但达到了效果。
8600//或许电影人到了某个阶段都会试图回答一次“电影是什么”无论他们的答案别人是否认同//电影是当代人的木乃伊希望时间或是灵魂都可以在此刻停驻而这种希望本身可能也意味着某种过时
很好看但也很传统,对于已经83岁的维克多·艾里斯来说,这部电影大约就是《告别的凝视》。探讨记忆(包括作为电影的记忆)、爱与身份之间的关系,关于人如何开始一种新生活,或将生活作为自己的作品。细节与意象丰富:TristeLeRoy/国际象棋,脱鞋的习惯、以及刻入潜意识的音乐。
整部电影悲伤的氛围、记忆与遗忘、生命与死亡这些主题,特别是结尾处借放映老片表达对电影力量的信仰——这些都很难不看作是83岁的维克多·艾里斯自己的电影遗嘱…尽管前半部分里大量正反打镜头有些单调,但舒服的语调和节奏、准确的cadrage与到位的表演、两段故事中的种种互文还是让我非常喜欢,而结尾处我是被着实感动了一把。片中的胶片保管员/电影放映员Max说自己是个pratiquantnoncroyant(执行教礼但不信教),而早已不再拍摄、但还仍然相信播放老电影的可以拯救他朋友的前导演男主Miguel则是个croyantnonpratiquant…这个比喻太生动了!“德莱叶死后电影中便不再有奇迹。”——艾里斯用时隔三十年的这部电影向我们(再次)提出了这个问题:是否还要信仰电影?
内核和表现手法都是感动的,但真的真的没必要这么长这么慢节奏...尤其悬疑的气氛时不时的烘托一下,让你又不能有丝毫懈怠,原本慢节奏电影的享受感也没有了。Julio的表演倒是毋庸置疑